第389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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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女面色苍白，因为恐惧，或是因为羞涩，而在微微颤抖，带动嘴角，带动鼻尖，带动眉眼，她的整个脸部都在细微的动，呈现在八念的眼中，就如一朵在清风中微微抖动的白莲，沾染着朝阳白露，不曾折射出一丝烟火气息。

八念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其余的舞女和吹奏之人统统退出大殿。

舞女停止舞步，吹奏之人停止演奏，有序的退出大殿，仆人掩好殿门，也退远了距离。

大殿之中只剩下八念和落女两人，落女跪着，八念蹲着。八念看着落女笑，落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大殿的地面上映照的她和八念的影子。

这样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八念抱起落女，走向大殿之上的坐榻。落女不敢反抗，她身份低贱，只是被长岁山下的信徒献奉的舞女，她只是一个供此刻抱她的这个男人取悦的玩物，能体面的活下来就是她的奢望。

八念将落女抱到坐榻上，闻着她的发香，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落女羞红了脸，她下意识的想躲，却怕坏掉这个男人的雅兴，而被再次推向死亡，只好任他吻着。这时她听八念在她耳边说道，“把你的一切都献给我，我将呵护你一生。”

落女不能拒绝，她也没想过拒绝，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呢了一声嗯，然后任八念褪去她的衣衫。

大殿中炙热的灯火依旧在明晃晃的亮着，不知何时才会熄灭。大殿中的喘息声持续了很久，呻吟声也持续了很久，待一切归于平静时，落女已经在坐榻上睡了过去。坐榻上没有被褥，八念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紫色长袍给落女盖好。

大殿中温暖如春，即便是不盖上这一层薄衣落女也不会冻着，但八念还是想给这一具娇弱的身躯盖上一点东西，他怕他哈出的气，或是游走在夜间的风，伤到这个女子。

八念说过，要呵护她一生，自然要说到做到。

八念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好，随后拍了拍手，一个貌美的女仆从侧殿走入大殿，手中拿着一件长衫，还是紫色的，她帮八念穿好长衫，又退了下去。

八念坐回坐榻上，望着落女因熟睡而显得恬淡的脸颊，陷入思考中。

他虽然好色，却绝非是容易动情的人，落女虽然很美，却在众多信徒们献奉上来的舞女中，并不是姿色最出挑的那一个。

再者，他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想找一个伴侣双修，也该是能匹配他身份的女子，为何他却偏偏在一瞬之间，就对这样一个低贱的舞女动了情？

八念是当事者，他并不怀疑他对落女这份情意有半点虚假。

他为何会动情？这是他该思考明白的问题。

八念是理性的人，他认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必然的原因，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他回想着先前的点滴，落女因为舞步出错而摔倒，将被处死，所以落女恐惧绝望颤抖无助，所以才显得特别娇弱，才让他心生呵护之意。

“所谓的呵护就是动情？”

八念在此之前没有对谁动过情，也没有对谁有过呵护之念，所以他将两者视为一体并不奇怪。

“我在意过什么？”

八念如此想着，“我在意父亲九相，为了父亲我不惜陷害我一直敬重的师叔九如。我在意长生大道，为了得道长生，我不惜与父亲联手摧毁长岁池彼岸的三尊石像，让无数信徒为此生灭，在苦难中挣扎。”

“我在意落女？”

他是在意的。自他对落女生起呵护之意，或是动情开始，在这个世间，他就不会再容许任何人将落女从他身边夺走，也不容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八念思考着这些问题，有些问题他还是想不明白，比如所谓的呵护是什么，虽然他对落女有呵护的欲望，这种欲望让他前所未有的满足，但他还是无法给这种感觉给出让他满意的诠释。

“是我在意的人和事太少？”

“是能让我产生呵护欲望的人唯有落女一人，独此一份？”

“不行，我还要再找一个人，能让我有呵护的欲望，能让我给这种感觉做出满意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