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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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金发学员急躁的推开周围的人，快步走向莱因。

“解释？没有你，我的作品可能仅限于让药粉燃烧了。”莱因挑眉笑道。

用腐蚀魔法引燃治疗用的药粉，这是凯肯教的。那是凯肯专门为他研究的一些小技巧，包括把沙砾变得像玻璃一般。

只有那点火是根本做不到的，更不可能让沙砾炸开。但当时可是有药粉，腐蚀液体，火焰三个要素同时存在啊。

“你……”

“等等！别急，以本少爷的实力有必要坑你吗？”莱因打断了对方的话，不给机会的开口道，“这是我们两个的成果。”

莱因强调了“我们”一词，“如果只有你，你的作品只是一堆沙子，而我让它变成了玻璃~”

“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金发学员不解的问。

“更高的分数，双赢。”莱因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周围的人看他们和解后，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茶：莱因原来这么好心？

米多：你被他忽悠了。

有茶：忽悠？怎么说？

米多：那谁的作品只停留在用土系魔法分解沙砾上，而莱因的作品是用腐蚀魔法引燃治疗药粉将沙砾炸成玻璃。懂我意思吗？

有茶：等等，我理一下……就是说，最后的成果是莱因的？

米多：嗯，莱因一定会得到更高的分数，但……

有茶：那个谁的分数不受影响？

米多：呵~作品残留都没剩，分数有没有还要另说。

有茶：难怪……双赢？嗯？他看我干嘛？

有茶发现莱因的眼神时不时往他这边瞟，得意的微翘嘴角。

取得更高成就的得意？不对，应该没那么简单，嗯……挑衅？不一定，我压制了他作恶的行为，他觉得我会阻止他？我不能破坏测试，他是知道这一点后对我的挑衅？

有茶开始脑补因自己某些行为导致的结果，也就导致幻想中的状况非常丰富，只为补充答案建立的逻辑。

米多没有出声，在小世界中看着有茶幻想的画面。忽然飞来的黑色雾气在她身边萦绕，刹那间，米多的表情出现了几次变化。烦躁地甩起黑白灰三色的双马尾将其抽散后又冷静下来。

一时猜不出个准，有茶看向魔力圈，爱丽莉身边围绕着三个魔力元素生物。

有茶：3个？练过啊！

米多：她比你更契合召唤系魔法。

有茶：可她只会一种类型的召唤魔法。

有茶脑海里的画面变成自己在战场上大手一挥，召唤千军万马！亡灵生物，巨龙、巨人、元素生物，大片的光剑像极了无限剑制。

虽然自己像开挂一样不用担心战职多样导致能量冲突，但爱丽莉确实是天赋异禀。

召唤系的三类：生物，死物，亡灵。其中死物是下限最低的，但容易召唤出碎石之类的垃圾。亡灵可以召唤的数量很多，但受召唤者魔力限制最严重。只有生物召唤是中规中矩的，因此召唤数量的限制是最严苛的。

一级时可以召唤三个实力不错的元素生物，爱丽莉肯定练习了很久。一级能召唤的生物数量最多只有三个，而且要不断的练习才能增长，完美诠释努力一定会有结果。

生物类召唤最憋屈的情况就是召唤生物不愿意签订契约，而下一次不一定能召唤出来。爱丽莉身边的水元素生物有茶已经见过了，另外两个和水元素生物一个级别，能这么巧合？只能是爱丽莉精挑细选后签订契约的。

这种人事部挑人一样的召唤真要让人羡慕的眼红啊！因为米多的小世界里绝大数东西是米多用魔力构建的，至今为止，有茶一个契约的召唤生物都没有。

之后的学员中有几个比较亮眼的，但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有茶没太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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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测试是魔力掌控，大家准备一下。”精灵导师没有废话，扔出一个奇怪的球状物落在蓬车上。

“轰——”长久不散的轰鸣驻扎在每个人的耳窝，可它实际上是无声的。只能感受到耳中的轰鸣持久不散。

蓬车波浪状扭曲着，有茶的感知告诉他，这不是原来的车。虽然外表一样，但气息不同。

那球状的魔法道具已经不见了，是一个能置换空间的魔法道具，烙印的空间魔法等级很高。

“按照号数取一个魔力控制球，测试时间5分钟，到时间或者魔力控制球脱离掌控就必须离开场地。”精灵导师复述一遍规则。

看着众人一脸常态，有茶才觉得是常有的测试项目，甚至连使用规则都没有说。

有茶不免对此有些好奇，或者说——对一切都好奇。特别是魔法物品，一件都没见过，连见过的魔法道具使用次数也少，排除日用品和今天的测试，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其中莱因贡献了两次。

有茶：我觉得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妹子……虽然我是男的。

米多：雨儿，你已经比乡下妹子强不少了。

有茶：嗯，我知足了。

米多：劝你有点梦想，别说梦想，就算有点野心也好。

有茶：我哪有什么野心……

米多：对知识的追求一刻都不能停止，要懂得人对事物地看法局限于人的认知。懂我意思吗？

有茶：失……足？开玩笑的，为了任务！我一直在努力啊！

米多：嗯……雨儿，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哦。

有茶：嗯？哦。

有茶不明白米多为什么这么说，按理来说应该会听见“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完全相信，包括我”才对。但有茶的小心思完全暴露给了米多，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的不去想，尽力不暴露在心中。

所谓的“为了任务”只是讨好米多，希望这样的回答是她喜欢的。他的一切都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就像合作的甲乙双方。

不相信一个人没有私心，有茶对米多仍有怀疑，这份怀疑因米多对自己隐瞒的太多被放大。

有茶：我明白我终究在掩耳盗铃……你在听吗？米多？

“呵~”

米多：什么？

有茶：没什么，我思维分叉了。

米多：……

“要是平时也这样，照顾自己也足够了。”

米多望向远处的黑色雾气，有点无奈。

“臭雨儿影响我，竟然开始交代后事了……这么虚弱了啊……”

米多：雨儿，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把泄露的负面情绪能量传导给你。懂我意思吧？

有茶：像上次一样？

米多：可能吧，本女神不是全能的，没有绝对的把握。

有茶：希望莱因能懂，上次把他吓坏了……

莱因从蓬车拿了一个魔力测试球，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有茶，随后不明所以的转身。

魔力测试球像极了乒乓球，因为这项测试不需要太大的空间，一轮是五十个人同时进行。

十三个魔力圈，导师一个圈，等候者两个圈。10个魔力圈用来测试，五人一圈围成一个圆，以确保间距足够，不会互相影响发挥。

有茶注意到精灵导师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筐，稍微感知后看出筐和魔力测试球之间的联系。只要测试停下，魔力测试球就会迅速飞去，魔法学院为了防止作弊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有茶：这监考力度比全国高考还严苛！

米多：确实是一个模式。

有茶：天下考场都一样……这期中测试？

米多：放心吧，各学院的监考方式不太一样。哦对，女仆晋升和工作证明的考核是统一的。

有茶：……我……

有一说一，有茶对女仆的考试真没信心，就目前为止表现的各种行为：持刀威胁主子，专心给主子添麻烦，不服侍主子反而强制主子独立生活.……完完全全就是屑女仆！啊，连“女”字也要被划掉。

有茶：测试内容……

米多：本女神没收集一级后的信息，雨儿你加油！

有茶：希望没有好评需求……唉！可以威胁莱因给好评！……完了，我好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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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看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他们几个左看右看，除了莱因没一个认识的！

然后，4人齐刷刷的盯着莱因，优先提防他！莱因猜得到他们的想法，弯着嘴角朝他们4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种测试自己怎么可能有余力干扰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心理压力。

对莱因来说，这事真是屡试不爽，反正自己从来过不了测试。上次学末测试时在某个不对头的家伙旁边，开始前一直表现得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然后算时间，等到差不多时突然发声。

莱因记得那人的反应出奇的大，不仅大叫一声，手上的魔力测试球也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砸中人。那一次，魔力掌控测试差点全军覆没。那人今年不在帝都了，前几天碰上那人的朋友。对！就是转去罗生帝国东境的那位。

“准备计时。”精灵导师摸出一个怀表，有点笨拙的操作一番才摸索明白它的用法。

“开始——”声波扩散到每个人的耳朵中，50个魔力测试球同时浮起。

几个乒乓球一样的道具在半空上飞下蹿，也有不少的居于平稳。这就是魔力测试球的使用，魔力测试球体内的魔力达到一定水平时会浮在空中。但它会不停的释放魔力，必须要不断注入魔力才能让它稳定。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魔力测试球的魔力释放速度会随着时间变化，这种变化是不规律的，时强时弱，前后反差会越来越大。可能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会变成一个冲天炮，也可能不注意就成了一个地雷，摔在地上。

设计水平高，要让魔力的释放速度在巨大的反差中协调是非常困难的。不能因为球体中的魔力过多无法及时排出一定量导致它的随机性影响测试。法师塔的几位3级贤者花费了两年时间才得到一个解决方案。

因此，普通的魔力工艺无法制作，况且专利掌握在法师塔手中。复杂程度惊人，市面上无法流通，拆开研究不说能否复制技术，重新组装激活都成了问题。属于那种卖了也没什么人买的魔法道具，别人家的孩子除外。

“哈欠！”

“哐——！”

“嗯？”法恩站在远处观望着，神色不喜。

竟然有人感冒了？而且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因为那个哈欠，一个魔力测试球高高飞起，魔力测试球已经脱离的那位学员的掌控。正如之前说的，脱离了掌控的魔力测试球飞向了那个筐。

那位学员反应还算及时，知道接住想要补救，但这是不可能的。见到测试球落筐后，失望的走出了魔力圈。正因他在开始阶段提前离开，影响了几个人，很不幸他们的是球在上下摇摆，最终的分数下降。万幸没有发生“一带一路”的状况，没人因此结束测试。

有茶望向莱因，纵向对比下，莱因的水平还算勉强，有茶推算他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五分钟。五十人中只有一个例外，先前的一号少女，鹤立鸡群一般，魔力强度是最高的，足够支撑她完成这五分钟。

不过这位来自精灵森林的树精灵小姐却不是表现最好的，一眼看去最稳定的竟然是摩里歇！说不上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时间让人无法接受这样暴躁的人竟然是魔力掌控能力最好的。

至于莱因的横向对比，很遗憾，有茶没在这五十人中找到和莱因一个层次的。

莱因代表了这五十人的最低水准.....用莱因的成绩作为及格线应该是在合适不过的，毕竟莱茵的理论得分非常高。

“哐——”

“哐——”

才过了一分钟，又有两个人结束了测试。也有不少人的魔力掌控乱了节奏，魔力测试球明显的跳动。

有的陪行女仆紧张的双手合十开始向未知的存在祈祷。有罗生帝国的开国皇帝，掌控元素的神明，一些传说中的人物，还有未知的信仰。

上百号女仆的低语让有茶产生了兴趣，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也不全是人类。

扩大了感知范围，惊讶的发现有不少是奴隶！腹中有胎的占了五分之一！

有茶：啧啧啧，贵族的圈子挺乱的啊。

米多：常态，雨儿？你想要一个？！

有茶：我想在垃圾桶捡一个六岁以上12岁以下的女儿。

米多：没找到对象就想要孩子？本女神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

有茶：太小了养着好麻烦，太大的不可爱。

米多：你没养过吧？

有茶：我妈因为我就不想再生一个，嫌麻烦……而且穷，养不起。

米多：哦？小小的幼稚鬼雨儿竟然还有当爸爸的心？啊，应该更偏向母爱。

有茶：嗯，我知道啊。

米多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雨儿有茶把话题转向他的父母。一是自己看着那些画面会心生嫉妒，二来……作为独生子女，离开了原本的世界，无法偿还父母的内疚。如此低落的聊天环境让米多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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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过去了……

场上只剩下了一半多的人，这不代表剩下的人有多好的魔力掌控力，只是他们没有被影响到。大概一半人结束测试的原因是被旁边的人影响了。

最可笑的是有的人离开魔力圈前故意闹出比较大的动静，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这种心态的人不少，也得益于学院的默认。

如果魔法师因为周围的环境被打断了施法，那还算一个合格的魔法师？何况是最简单的注入魔力？而且只有声音的干扰！

莱因所在的魔力圈一人都没走。四人一直谨慎提防莱因，对这些意外状况早就有了心里防备。

三分钟……啧，魔力快要不够了……莱因心头一紧，余光望向身旁两人。那两人全神贯注控制着魔力测试球，莱因自己的魔力测试球已经有了不小的起伏。略做对比，莱因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淘汰掉更多的人，自己的名次就能靠前！只要名次更靠前，名次在自己后面的家伙就没法趾高气扬的面对自己！指责我的过错！等到你超越我再说吧！

抱着这种不健全的心态，莱因挑选了右手边的那位下手。留下一点余力等到魔力即将枯竭时让它在别人的脑袋上开花！

小幅度的浮动……很快又平静下来……

大幅度的跳动，很快就稳定住了。

莱因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同时让自己的球偏移，细微的挪动脚步靠近他。表情在专心时最明显，只要等到机会……

一瞬间，对方的魔力测试球突然聚沉，好似千斤落下！见对方眉头眉头一锁，莱因知道可以开始了。

“哈欠！”莱因猛的假打喷嚏，感受到自己的球开始出现大变化后，专心让它稳定下来。

“呃？！”

对方被吓一跳，一个魔力测试球高高飞向一边的筐。莱因的目的达成了。

“莱因你竟然！你竟然暗算我！我要告诉导师！”见到自己测试结束了，对方也就破罐子破摔，就是玉石俱焚也不能让莱因好过。

“啊！我的球！”

“你喊什么啊！”

“啊呦！打到我了！你们搞什么？！”

“安静！离开。”精灵导师发现莱因所在的魔力圈竟然闹出那么大动静，要是不阻止他们，恐怕会打起来。

“导师！莱因他暗算我！”

“我没看到，现在离开。”精灵导师神色不悦，其他人最多只是惊呼一下，而这几个太刻意了，好像见不得人好一样。

不仅自己下场，还要在下场的时候硬生生拖下几个。给这么一闹，又有不少人好奇地看过来，结果……

“哐~哐~哐……”框中的魔力测试球又增加了不少。

“哐！”没多久，莱因也结束了测试。

莱因非常自然的走出魔力圈，那个被他针对的倒霉蛋也追了过去。一手按在了莱因的肩膀上。

“把你的脏手拿开！”莱因用力拍了对方的手。

“你个卑鄙的家伙！”缩回右手，立马又要抓住莱因的衣领。

“嘭——”

“喔咳——你！你找死是不是？！”对方弓腰捂住腹部，伸出食指指着莱因，又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全身僵硬。

莱因也是一样，这个感觉就像之前强制施法一样，魔力不足就会抽取生命力代替。

两人余光一扫，发现精灵导师正盯着他们。突然一阵强风将他们吹走，是法恩出手了！

“你们两个搞什么？！”法恩看着面前两个死耗子一样的学员，随意的撤开旋风，任由他俩摔在地上。

感受到僵硬的效果消失了，两人迫不及待的开口，但还是莱因强先把话说出。

“他打我！”

“莱因他……？”

“我让你说话了吗？”法恩瞟了一眼莱因。

“那你让我退学啊。”莱因不服气地说道。

“你……”法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莱因是艾尔法公爵亲自送进来的，自己能说退就退吗？

“你说。”法恩看向其他班的学员，希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导师，莱因他暗算我，干扰测试！”

“本少爷怎么你了？”

“说。”

“他！他……啧！”

“你说，怎么回事？”

“好哇，你竟然陷害本少爷！”趁着对方不知道如何解释，莱因抢先开口，贼喊抓贼。

“你胡说！明明是你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