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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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杰西卡抓住莱因的领子。

“没什么，突然对你没兴趣而已。”莱因佯装镇定，理所当然道。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杰西卡拉一把莱因，将他扯到脸前。

杰西卡与莱因身高相仿，直视他的眼睛，眼里尽是怒火与厌恶。

“来说一声，让你准备后事，毕竟神明作证，契约不可逆。怎么样？本少爷够噗呃——！”

杰西卡一拳打在莱因的面门上，莱因抹脸，见手上沾有刺鼻血迹后瞪着杰西卡。

“*罗生粗口*！你敢打我？！”莱因指着杰西卡的鼻子，正要发狠结果又是一拳。

“噗啊——！”

杰西卡趁着莱因重心不稳，迅速将他踢到在地，跪在莱因的胸口左右开弓，一拳又一拳照着脸打。

“啊！啊啊啊啊啊……”

“噗！砰！噗噗砰！咔！噗……”

“人渣！变态！混账！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牙关咬死，杰西卡边打边骂，眼泪止不住向下坠落。

“啊！牙啊！噗一—！住手！咳！给我住手啊！”莱因口齿不清的含糊道，脸上青红一片，牙也在刚才被打掉几颗，卡在喉咙处，有一颗咽进肚里。

“闭嘴！都是你！就是因为你！当初就不该做这个契约！都是你的错！”泪如泉涌的杰西卡打上数分钟才停手。

莱因的血经过她手，留在她的眼角，莱因被揍的面目全非不成人样，只留了半口气吊命。

杰西卡同样也不好过，拳头磨出伤口，几块肉在中途被莱因的牙齿刮掉。

杰西卡血淋淋的双手，混着两人的血，已经麻木了，只剩下眼泪不断滴进莱因的伤口。

“呜……呼……”杰西卡沉重的呼吸，“拿我的一辈子做的赌约……好父亲啊，呵……”

“呜哇呼……咳——”莱因难说出话，咳出血和断牙。

“为了家族，为了艾尔法家的接纳签订了契约……要不是你提出的契约，我怎么会这样？”杰西卡不断泄愤，指责莱因。

“家族同意了，赌你绝对不会在毕业前晋升……你为什么要晋级？为什么……”

“放心，为了家族，我会遵守的……”杰西卡摇晃着站了起来。

“孩子。”杰西卡用力一咬下嘴唇，尖锐的犬牙给嘴唇扎出一个洞，才说道：“我会生下的，然后我就去死。”

“之后，你不许来找我，艾尔法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行。”杰西卡失魂般扛起莱因，正要向外走。

“阁下要带少爷去哪？”有茶冷冷的开口，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没反应，其实内心受的冲击。

“生……孩子。”犹豫一刻，杰西卡还是接受了不可逆的事，直说又如何？廉耻，自尊，身誉这些都可以不要了！反正除了骨灰也不会留下什么。

“少爷受伤了。”

“我打的，你要替他打回来？”

“阁下的心情很差。”

“哼……想死。”杰西卡自嘲的笑道。

“好的，在下明白了。”有茶抬手间，一个粉绿色和天蓝色的魔法阵纹从杰西卡脚下升起，略过头顶便消失了。

“高级魔法师？！”杰西卡感觉心中平静了不少。

因为与莱因的契约关乎到家族的安危与延续。胜利，她的家族就会按约定成为艾尔法家唯一的分支。输了，要么违背契约家族覆灭，要么完成契约，同样能成为艾尔法家唯一的分支。

最初家族是赌徒心态，现在却要她付出自己的一辈子。为此和家族大闹一场，从最开始她就一直以木桩人假想莱因泄愤。

莱因趁机推开杰西卡，他的伤势全好了，一下躲到有茶背后。

“啧！赶走她，她已经疯了！”莱因指望有茶能看在他被打至凄惨的份上，替他教训杰西卡。

“少爷，请勿为难在下。”

“你想怎么样？”被有茶用生命魔法调理了身体状态的杰西卡冷静了不少。

“怎么样？不怎么样！”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么……呵呵……”

“没！兴！趣！”

杰西卡将落到耳垂的头发撩到耳后，说道，“怎么样都行，我都能接受，只要在两天内让我……让我有……总之，你随意。”

杰西卡已经彻底接受了，这是她出门前就决定好的，不会再变。

有茶：米多，这……

米多：不行，本女神没有办法。

有茶：莱因他……啧，我甚至想放弃了。

“……你说的？”莱因还是有些不放心，对有茶说道，“你留着保护我，本少爷要是出事了，你们都有责任。”

“请不要给在下添麻烦，少爷。”

“我无异议。”

添麻烦？到底是谁给谁添麻烦？莱因心中贬议，现在不得不依靠对方，加上自己不敢多说。

“如果你听话，也不是不行。”莱因看着杰西卡，她默不作声，当做默认了。

“很好，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毕竟你时间有限对吗？”莱因奸笑道。

“哈~呼……”做一遍深呼吸放松自己，杰西卡才开口道，“求你。”

“求我什么？说啊，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莱因开始变本加厉的逗弄杰西卡。

有茶：米多，我.....我……

米多：很难接受对吗？我早就知道的。

有茶：神明的惩罚是？

米多：神级的诅咒，以你的实力……没戏，别多想，本女神目前的状态也是无能为力。

有茶：我希望我这时失聪。

有茶不忍的看着杰西卡张开嘴唇，忍着羞耻心，对着莱因开口。一个词汇一个口型，那一刻仿佛世界迟滞了，变得无限缓慢。

最后，无能为力，这是她的选择，冒险的后果。让她家族心动的，只有一条，无论胜负都会接纳杰西卡的家族为艾尔法的旁系家族，得到庇佑。

最悲哀的，是杰西卡，也是唯一可怜的。对家族来说，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吧……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旅馆。”莱因笑得非常开心，好像刚才的教训不存在一样，他只是想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的折磨她。

“等等。”杰西卡开口阻止了莱因，“请……呃，我是第一次。”

“唉？第一次啊？”莱因故作惊叹道，“我还以为你这么诱人的身材，应该身经百战了吧？”

杰西卡阴沉着脸，一字不语。

“然后呢？又能怎么样？”莱因完全不看重这件事，从最先他就没有任何的尊重，只是想得到玩具的孩子而已。

“我希望得到正式的，互相尊重的。”

“那~不行，你必须听我的，让你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你就不能站起来。”莱因壮着胆子勾了勾杰西卡的下巴，因为有茶还在，他不怕受伤，而杰西卡也不可能杀了他。

如果杰西卡出手打他，还能见识这个女仆有多少底牌。吃点苦，但是不亏。

杰西卡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这是她设想过的结果之一，却还不是最坏的。落入莱因的魔掌，想得到正常人的对待只是奢望罢了。

“少爷，您必须对应该的人给予应当的尊重。”有茶冷冷出声，这是他所给予的但又微不足道的温柔。

“……行吧行吧，我会考虑你的感受，不让你那么难受！满意了？”莱因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向有茶低头了。

“嗯。”杰西卡同意了莱因说的，但不代表她对此满意。满意？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可以更像一个活着的人。

杰西卡意味深长的看了有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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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的住宅中，莱因没有进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陪着杰西卡等待有茶送上晚餐。

两人沉默不语，莱因上下打量着杰西卡，脑海里想入非非；杰西卡略有好奇的看了一圈大厅就把眼睛闭上，不想注意到莱因那猥琐的目光。

“请用。”有茶先端来一盘的点心，这是莱因的零食。

“不用。”杰西卡看了一眼，立刻拒绝了。

“怎么给她送去？本少爷的呢？”莱因和有茶的目光对视了一秒，怂了。

“本少爷不吃也罢。”莱因抱着双手决定看看有茶的行动。

“咔嚓~”

有茶轻轻咬了一口饼干，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然后撵起一块举在杰西卡嘴边。

“请用。”有茶面无表情的看着杰西卡。

“不，不用……”杰西卡显然不愿意和莱因有关的任何事再扯上关系。

“请用。”有茶机械的重复上一句话。

莱因看着有茶这样举着几分钟了，最后杰西卡于心不忍，也许是不好意思，将嘴边的饼干吃了。

有茶：纸，我想要纸！口水……

米多：别和我说啊，你应该自己去拿。

她的手好冰，还有一点甜味？能和莱因共处的人，应该……至少这个女仆人还不错。

“少爷，请。”

有茶将盘子递给莱因，莱因拿起一块刚要往嘴里送，却发现有茶一直在盯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莱因疑惑地想着，拿着饼干的手渐渐下滑，有茶的目光也跟着滑落，瞟了一眼杰西卡后将眼睛闭上。拖着盘子的手默默前移。

结果根本不是给我吃的？还要我喂她？这个女人哪点值得本少爷伺候她？啧……

心里愤愤不平，但莱因还是接过了盘子，将饼干送向杰西卡。

“张嘴。”莱因没好气的说道。

“……”杰西卡没有任何反应。

“我命令你！张嘴！”莱因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生气了。这时杰西卡才微张嘴巴。

“姆？！”

一口饼干措不及防的塞进杰西卡的嘴，莱因看了眼有茶，似乎再说“这样可以了吧？”

有茶没有任何表示，睁眼盯着饼干，莱因明白，不让杰西卡吃完这一盘子饼干，等会绝对有事等着自己。

可这一盘的饼干确实太多，而且难以下咽，最可恶的是有茶竟然没有上牛奶！屋里可没外头冷，至少有魔法道具确保室温，热牛奶绝对是最棒的饮品。

有茶默默转身，优雅的走进厨房。

优雅，冷漠，温柔？不明所以。有茶吸引了杰西卡绝大数的注意，她很难确定这位女仆究竟是怎样的人。

莱因喂食越来越熟练，但杰西卡却不能一口气吃下，最后莱因只能焦急的等着杰西卡咽下。

莱因发疯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嗯……好干，竟然一杯水都没有……

杰西卡对莱因的迷惑行为表示不解，但她没有办法，至少这两天她要听从莱因的话。不过有了这么一出戏，她的情绪没之前那么不稳定了，相对正常。

无事可做的莱因只能看着杰西卡慢慢的吃着，时间缓缓流逝……

意外发现……这个女骑士有点可爱啊，好像挺好玩，塞满嘴后撑着脸，像某些小动物。

“嘿嘿~吃，多吃点。”莱因还没发现自己的行为完全处于有茶的设想当中。

米多：你还真爱多管闲事，雨儿，你是可怜她吗？

有茶：是啊，挺可怜的。

米多：真有一颗圣母的心啊~

有茶：你指褒义还是贬义？

米多：放心吧，都有，满足强迫症。

有茶：我只是……因为她说她要寻死，我就做了。

米多：也不知道说你傲娇还是什么，不过挺好。

晚餐时，杰西卡看着桌上朴素的饭菜，有些惊讶的看着莱因。没想到他竟然在私下里是这么……质朴？不对，总之就是意料之外。

不像少爷，反而像平民。炒青菜，乳白色的不明煲汤，自己看着都没胃口的东西，莱因竟然还能吃的津津有味……难道是自己的生活过得太奢侈？

“怎么？旗林斯家族连这都吃不起了吗？”莱因嘲讽道，看来杰西卡的家族状况比自己想的还要差。

“旗林斯家族吃饱的能力还是有的，不劳你操心。”杰西卡说着，一大口咬在红色的肉上。

虽然有些焦，但味道不错！这是什么吃的？红色的猪肉，肥瘦都有，还有这个汁水……女仆是苍龙帝国人？那这应该是苍龙帝国的特色菜了。

看着杰西卡和莱因争抢自己做的红烧肉，有茶窃喜，看来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排除现在莱因是中了黑魔法的状态这一条。

吃饱喝足，杰西卡差点忘记自己在莱因家，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淡，无奈得吐了一口气。

“很晚了。”杰西卡·旗林斯直勾勾的看着莱因，“明天是最后一天。”

“哦？没想到你竟然等不及了？啧啧啧~”莱因会心一笑，熟练的摸着杰西卡的手。

“希望你……身体没问题。”杰西卡想了一会，最后决定说出这句话，家族什么的……那个将她作为工具的地方，温暖她的只有弟弟妹妹。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应该早就跑了。

“本少爷身体好着呢，要不要来验证？”莱因缓慢发力，牵起了杰西卡，向楼上走去。

“没想到倔强的骑士竟然这么轻易就屈服了？”莱因说道。

“最初，我想成为一名魔法师。”杰西卡没有过多解释，她不是莱因，不能由着自己任性。决定她人生的，是家族。

“噗~真是可怜。”莱因肆无忌惮的嘲笑她，脑海里想的都是之后该怎么玩。

一小时后，有茶坐在房间里心情复杂。自己已经极大限度得缩小了感知范围，但……

米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雨儿。

有茶：keeeeee——！

米多：凶也没用，放心，本女神没有别的意思。这些事已经见多不怪了。

有茶：酸了酸了，气死偶咧！

米多：你到底多爱玩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茶：可能刻进了DNA，不管了，我去准备莱因快乐书了。

有茶走进莱因的书房，顺手用水元素魔法清理了一遍，随手拿一本书后取走桌上纸笔，蘸了点墨水开始在浆纸上涂改。

次日凌晨，有茶从机械般的坐姿挣脱，睁开了眼睛。他坐着睡了3小时，虽然不太需要睡眠，但也好过没有。

有茶：又一本，这本《初级魔法》真是没用，漏洞真多。

米多：辛苦了，但你该准备早餐了。

有茶：女仆的生活啊，真是枯燥乏味。

“咚咚~”有茶轻轻敲门，莱因磨蹭了很久才把门打开。

“少爷，您一宿没睡？”有茶表现很淡定，其实内心是肯定的，只是有些惊讶。

“去学院，帮我们请假。”莱因疲惫地说道。

有茶看见莱因身上的伤，大概懂了为什么莱因现在看起来非常不情愿的样子。不得不佩服杰西卡，竟然还带着魔法道具束缚莱因的行动。

莱因的脚上有一只半透明的魔法锁链，听他们昨天的对话，今天应该是契约的最后期限。

有茶：杰西卡很努力啊，不过不是为了自己……

米多：是一个行事认真的人，但是很不幸。

有茶：莱因嘴里还有一股药味……啧，飘出来的荷尔蒙味太冲了。

没有办法，也无法阻止。有茶深感无能为力，真是无奈——无可奈何。

到学院门口，向学院门卫传达几句有茶就离开，又习惯性按点到门口取工资。

莱因和杰西卡一直持续到下午，有茶才看到杰西卡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打算离开。

“杰西卡·旗林斯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有茶对杰西卡的称呼从“阁下”变成了“小姐”。带上姓氏只是为了强调，对方不久后就是“杰西卡·艾尔法”了。

有茶能直观感受到杰西卡生命力的增加，成了。杰西卡一定有能做检测的魔法道具，否则她会等到明天离开。

“小姐……不用，我可不是你家小姐，也别叫我旗林斯，我很快就会放弃这个姓氏。”杰西卡疲惫的看着有茶，一个劲的向前走。

“好的，杰西卡。”

有茶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入杰西卡的耳中，无姓骑士杰西卡？感觉还不错。

一圈粉绿色的魔法阵纹落在杰西卡身上，身体状况好多了。

“魔法道具？”杰西卡询问，但有茶没有回答，“谢谢。”

目送杰西卡离开后，有茶决定去看看莱因。毕竟看到对方差点猝死的模样被吓了一跳，果然魔法师的身体素质是比不上骑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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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一大早的就见到摩里歇堵门莱因，见他眉头倒竖，似乎莱因惹到了他。

“这不是摩里歇吗？来请罪的？”莱因自大的笑着，果然人变强大后身边人的态度也不一样啊。

“少废话，决斗！”摩里歇没作解释，看起来不像在气头上，又不明白他为什么没事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