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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最后……最后我迷迷糊糊的就不知道了,大概就是你们想的破了鞋了吧?”
简怀隼嘿嘿一笑:“看看你这些资产阶级丑恶行径,还敢说不是你写的歪风邪气的纸条?接着说……”
“后来搞对象时,多数男的都耍流氓,我当时想反正吧我已经破身了,你耍我也耍,就腐朽变质了……”
“你们大家看看,大家看看吧,她是不是资产阶级思想的破鞋?是不是得给她展示展示……”简怀隼话音刚落,群众粉粉响应。
“这有一只……”
“我也有……”
“这还有……”
人们喊着,一只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破鞋抛向郎婵十多只。
胡勤和李卫公一块赶紧拣拾。
“臭缺德鬼,怎么把我穿的鞋扔过去了……”说着跑过来好几个男的女的,有光大脚丫子的,有穿一只的,有手拿一只的,把鞋抢了回去,全都说着笑着闹着……
李卫公,胡勤把没人要的又脏又破的二只破鞋,用铁丝穿好,挂在郎婵脖子上,胡勤手忙脚乱的有意无意的碰碰郎婵两胸,郎婵吓得只是哆嗦,心里怒骂但不敢出声,想想被这样的下三烂占便宜,恶心透顶,感觉了奇耻。胡勤不知道什么原因,脸红脖子粗,心跳也加快,赶忙猫腰撅腚,强咽唾沫,悄悄低身向会场外开溜。临近走出会场,还不忘贴近早已经瞄好的大仙女,凑近时,想贴身蹭过,大仙女急忙躲开,心里暗骂“快替好人死了吧,缺德鬼,臭流氓……”
简怀隼面朝郎婵,背向热闹众人摆一摆手说:“说说你怀孕生孩子,以及看见漂亮男人就迈不开步是怎么回事……”
“我可能是得了病,只要一看到好看男人,就迈不开步,就想干点什么……”
“哈哈哈想干什么?”
“快说干什么,是不是想入非非?”
“我看就是没羞没臊,欠揍……”
…………
接着又是一片槽槽杂杂,胡数乱骂……
郎婵仿佛傻了,也仿佛没有了羞耻感,交待的也流利的,声音也大了,滔滔不绝……
胡勤不知去向,简怀隼,李卫公忙着维护秩序,台下众人是大笑的大笑,逗凑的逗凑,害羞的害羞,胡闹的胡闹,乱成一片,尤其是一些不知道是义愤填膺还是占便宜找乐子的一小部分人一涌而上,扔脏物的扔赃物,吐痰的吐痰,骂几句的骂几句,打一下的打一下……真是闹翻了天。
“啪“的一声炸响直冲云霄,紧接着 “噼里啪啦”的连续的“枪声炮声手榴弹声”响成一片,可能是引怒了浓云上的天神,一个闪电直捣打谷场的谷子垛,“咔啦啦……”的一个惊天动地的响雷炸裂天河,大雨狂泄,于此同时,仿佛有人高喊“日本鬼子来了,冲啊……杀啊……”
众人全都惊呆,却见正襟危坐的张义虎眼睛一亮,雄狮般跃起,抄起身旁的木锨,标准的做出军姿,眼球瞪出眼眶,冒出血丝,高声大骂着“小日本,王八蛋,冲啊……杀呀……”飞奔闯进会场……
“他又犯神经病了,都快趴下……趴下……快趴下……”陈会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喊,大银牙熠熠放光。
简怀隼、李卫公等几个青壮骨干,急忙上前想制服张义虎,急眼的老兵大概是尽显当年风采,左挑右杀前刺,十来个青壮蛮力庄稼汉,在曾经可能真正驰骋过杀场的雄狮面前确如败草,木锨闪过,躺倒一片,哀嚎翻滚。好在此枪非彼枪,否则定有重大死伤。其余人听着陈会计的嚎喊,离得远的不知道是躲避雷雨,还是逃避冲杀,撒腿就跑。离得近的哪管地上泥水,纷纷抱头趴地。张义虎木锨翻飞,如狂风扫落叶,冲杀过会场,赤目圆睁的看到燃烧的谷子垛和可能放火的“小日本”,怒火更加喷发,破口骂着“小日本王八蛋……”冲了过去……
原来郎婵的儿子冯革放,一直躲在谷子垛后,用一双无助的眼睛仿佛记录着一切,担忧和愤恨搅扰的他头发根根竖立。身旁不远是他妹妹冯梦,梳着两只俏皮小辫子,一双天真无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看哥哥,再看看妈妈,茫然一片,一片茫然……
忽然身后不远处响起了鞭炮声,冯革放回头看见高瘦的常道宽紫红着脸,手提半挂鞭炮,边跑边嚎叫“日本鬼子来了,冲啊……杀啊……”,又见他燃放的二踢脚第二响引领闪电钻进身旁谷子垛,引起熊熊火苗,更见从谷子垛里蹿出一只火狐狸与冯梦撞个正着,随后又蹿出猪獾、黄鼠狼、刺猬等等,慌不择路,纷纷乱窜。
常道宽看到谷子垛起火,好像如梦初醒,知道闯了大祸,正不知所措,眼见火狐狸撞向了冯梦。常道宽激灵灵呆愣一下,吓得要喊出声来,待定睛再看,却见冯梦立刻变了个模样,她一改平日里的傲娇淑雅活泼天真,变得披散着长发,袒露着胸脯,赤裸着双脚……,转身跑进小树林。大柳树下相互背书的孙富贵和朱根正在避雨收拾书包,惊了一下,没有来得及阻拦,爬上树冠玩耍的杨英“嗖”的蹦了下来,张开双臂,想拦住冯梦。杨英是练体育的出了名的“假小子”或“二半彪子”,出手相拦应该不成问题,然而不知道冯梦哪里来的邪力,单手一下扫开了杨英,径直跑向身旁的太公河,纵身奔赴进去……
常道宽一边喊着,一边紧追,她知道冯梦不会游泳,随即跳入,与几乎一块赶到的杨英,合力稳住了冯梦的扑棱挣扎。好在没有进入深水区,两人半抱半托着冯梦回到岸边,此时杀兴正酣的张义虎端着木锨迎面冲到,虎目圆睁,端“枪”要杀……
忽见冯梦眼睛一亮,接着似喊似念:“兵郎哥……我的兵郎哥……”声音尽管不大,但好像对张义虎的触动惊天动地。张义虎皱皱眉头,一片朦胧,仿佛有所知,又仿佛无所知,他呆住了,端着木锨傻傻的变成了十足的雕像……
冯梦挣脱开常道宽和杨英,不顾一切奋力向上向前,狂奔几步,紧紧抱住张义虎,冤屈的眼泪伴着倾缸的大雨一发不收:“兵郎哥,你没死呀!想死我了……”说着嚎啕了起来……
杨英浑身湿透,低头看看自己长大成人了,抿嘴一笑低头跑回了大槐树下。常道宽随即也跑上来,理解多年神经疯傻的张义虎变成呆傻雕像,但是无法明白冯梦的疯傻言行,只能怀疑冯梦被吓出神经病了,悔恨为了解救她母亲少受侮辱,而害了自己挺喜欢的女孩儿,欲哭不敢,欲说无话,变成了枯干的树枝插在了那里。
“丢人现眼,还嫌不够……”本来头发根根直立冲冠的冯革放,已经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怒发哪里还能直立?她跑过来拉开妹妹冯梦,依然火气不小:“快跟我走……”说着拉起冯梦转身要跑。
“你是谁?拉我干什么……”冯梦拼命挣脱不成,张口咬向冯革放拉她的手腕,嘴里叫喊:“以后谁都别想分开我和兵郎哥……”
冯革放一疼一哆嗦,撒开了手,怒吼一句“一会儿回来我再抽你……”,自己疯一样的跑到打谷场里。众人早已散去,只有母亲郎婵,可能是刚才被张义虎的冲杀,或者是巨大的雷雨吓傻,更或者是交代的无脸见江东父老。反正蜷缩一团,满身泥泞,体如筛糠。冯革放看了一眼,脸上的怒火被雨水和泪水瞬间浇灭,她什么都没有说,附下身背起母亲,踉跄着跑向家里……
常道宽拉起冯梦要跑去场屋子躲雨,冯梦却一折身,喊着“兵郎哥”,牵起木偶张义虎的手,跑进了张义虎“家”——场屋子!常道宽庆幸着大雨浇灭谷子垛大火,但还是心神不定,五味杂陈,一片飘忽,狐疑一片,更不敢想自己的余罪怎么样收场,只好紧随其后,躲进已经挤满了避雨人群的角落里面。
落脚未稳,听到陈会计上气不接下气的尖声嚎叫:“快躲开,快躲开,让头儿进去,让头儿进去……”满身泥泞踉踉跄跄的陈会计,架着颤颤悠悠浑身屎尿的吕头儿,也挤进了场屋子,一股吐酒后的酸臭夹着茅房里屎尿的恶臭,弥漫了整个空间。人们赶紧躲离,有的吸入两口,欲吐无吐,冒着雷劈雨淋跑了出去。
冯梦紧紧搂着张义虎胳膊,浅浅笑着寸步不离,两个酒窝儿里装满了甜蜜蜜,张义虎两眼直直,依旧木偶雕像。
“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偷偷写征婚,一个这样……”
“臭味儿相投,都是骚狐狸……”
“比咱们头儿身上的味儿,还骚还臭……”
“和她妈一路货色,见了男人就……”人们低声窃窃私语,张义虎木偶,冯梦似乎听不懂,也好像没有听。角落里的常道宽却一改平日的高傲,憋得脸更加紫涨通红,低沉着声音,仿佛怒吼:“谁在放屁?憋不住屁的滚出去放,别人放狗屁,毒气熏天……”
场屋子立时一片宁静,人们一般不惹常道宽,他平时不擅与人来往说笑,身体纤长却又天天练打通臂猿猴,在本村没有出手过,听说与海天市几个流氓混混儿切磋过,打得对方落花流水;没有文化却又特别喜欢学写毛笔字,读书吟诵等等的附庸风雅。应该是文不成武不就,多半瓶没有,少半瓶不到,在太公村也算绝无仅有。
忽然,一个贼亮的闪电,紧接着一声振聋的巨响,场屋子的西北角“轰隆”一声坍塌,近旁的一棵白杨树也随着齐刷刷中间裂开,倒向东西。躲雨的人们妈呀一声,嚎叫着没有了踪影,只有冯梦依旧紧紧抱着张义虎一动不动,常道宽稍一哆嗦,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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