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林肃：空中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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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清楚，若是被你抬起来，自己便完全借不到力，必输无疑。此刻，他也将木棍往上用力，试图把你也抬起来。

就在这时，你突然将木棍向前送出，旋转的罡风裹挟着内劲，瞬间让付强握不住木棍，他不禁大叫一声：“不好！”

你见状，急忙后退几步，顺利走出了圈外。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付强和其他士兵们都哑口无言，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打破了沉默，平静地说道：“你输了。”

付强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脸的茫然。

你手持棍子，缓缓走到付强面前。付强知道，自己该履行承诺了，咬了咬牙说道：“你来吧。”

你高高举起棍子，然后用力一挥，棍子如闪电般极速向付强的脑袋击打过去。就在即将击中的最后一刻，你猛地停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微笑着说道：“好了。”说着，将那一两银子抛给付强，“这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给兄弟们喝酒的。可别私吞了哦，见者有份。”

说罢，你便转身走出了比试的场地。这时，一个士兵叫住了你：“大小姐，哦不是，林肃，你不一起来喝两杯吗？”

你回头，微笑着回应道：“今天就不了，等哪天你们有人愿意和我真正地比武再说吧。”

军营，不仅仅是操练武艺的场所，更是学习兵法的学堂。

然而，并非所有士兵都钟情于这些文字类的知识。就拿士兵付强来说，他自幼家境贫寒，识字不多。那些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兵书，在他眼中无疑就像天书一般，晦涩难懂。每当要看兵书时，他总是眉头紧皱，一脸茫然。很多时候，战场上那些复杂多变的阵法，他都只能依靠其他识字的士兵在学习之后，用口述的方式详细讲解给他听。

你正捧着《太白阴经》，学习着最基本的军队编制知识。你所在的燕回军，规模约为一万二千五百人。在这个庞大的军事体系中，五人为伍，每伍设有一名伍长；十伍则为一部，设有部长。这样层层有序的编制，宛如一部精密的机关，共同推动着军队的运转。

就在你沉浸在兵书的世界中时，教头那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军营中响起：“你们这些小子，只知道十人敌，百人敌，可知道唯有计谋才能万人敌！一个好的谋略和决策，往往比那精兵强将重要得多！”教头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上。你听了这话，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在这群士兵当中，有一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兵，名叫刘文孝。他与其他士兵有些不同，对这些兵书似乎有着很深的见解。你多次看到他和教头热烈地讨论起兵法中的一些具体实现和细节。他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起兵法来头头是道，仿佛那些古老的兵法智慧早已融入他的血液之中。

你对兵书中的很多内容都存有疑惑，每当这时，你总会虚心地向刘文孝请教。让你感到意外的是，他似乎并不像其他士兵一样对你避而远之。他会看一眼你提出的问题，然后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接着便开始给你讲解一番。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往往只说几句关键的话，便不再理你，让你自己去领悟其中的深意。

有时候，你们也会因为对兵法的不同理解而争论起来。

有一次，刘文孝神情激昂地说道：“‘兵贵神速’，此乃至理。行军作战，速战速决方能出其不意，攻敌不备。昔日曹操奇袭乌巢，轻骑突进，一昼夜奔袭二百余里，火烧袁绍粮草辎重，大破袁军。此役正是凭借速度，打乱敌军部署，奠定胜局。若行动迟缓，消息走漏，恐遭敌军围堵，必败无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兵贵神速”这一兵法理念的坚定信念。

你听了之后，却持有不同的看法，认真地反驳道：“但‘兵贵神速’并非万全之策。兵行过速，易忽略诸多细节。比如粮草补给能否跟上，士兵体力能否支撑。长途奔袭，若遇敌军埋伏，仓促之间，难以应对。当年刘备急于为关羽报仇，兴兵伐吴，一路猛进，却未做好周全部署，被东吴陆逊抓住破绽，火烧连营七百里，大败而归。所以，行军打仗不能一味求快，还需谋定而后动。”你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刘文孝听了你的话，有时会觉得你太过于执拗了，懒得再与你争辩下去。其实你只是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兵法，探索其中无穷的奥秘。

这些时日，你发现父亲时常神色匆匆地前往皇宫，他的身影中透露出一种凝重的气息。你预感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而你的娘亲，总是在父亲身边念叨着：“肃肃都 16 岁了还没有许配人家，你也不着急，也不上点心。还整日让他去军营和那些士兵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娘亲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在她看来，女儿到了这个年纪，就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上相夫教子的安稳生活。

父亲却总是笑着安慰娘亲：“我的女儿将来是成为将才的人。怎么能那么早嫁人呢？”父亲对你充满了信心，他似乎坚信你有着与众不同的志向和才能。

娘亲却不以为然，反驳道：“那都是那个骗人的方士胡言乱语的。这也信。哪有女子一天天打打杀杀的。”

然而，父亲对你的选择始终坚定不移：“放心好了，我们家肃肃自有主意，她愿意干什么就让她去做吧。”父亲的支持如同温暖的阳光。

父亲也曾问过你是否想要嫁人，或者有没有心上人。你却说不上来。

有一次，父亲在与你闲聊时，不经意间问道：“那天的陆皇子怎么样，我看他对你还挺上心的，你呢。喜欢他吗？”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你听了之后，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自己对陆皇子究竟是怎样的感觉。或许，在与陆鸣的相处中，有那么一点喜欢，可是喜欢就一定要嫁给他吗？你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婚嫁，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呢？

你听闻嫁人之后，就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家，跟随夫家生活，从此与父母分离。你虽然并不害怕离开父母，可你一直在思考，这样做的意义究竟何在呢？或者说，通过这样的婚嫁之后，自己能够获得什么？

你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案。

一日，阳光高悬，洒下炽热的光芒，将整个军营照得亮堂堂的。军中又到了日常操练的时刻，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在训练场上严阵以待。你像往常一样，手持训练用的木枪，心中却暗自思忖，恐怕今天又不会有人愿意与自己比试了吧。毕竟，身为主帅千金，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顾虑。

然而，就在你有些落寞地想着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此人正是名为罗齐的士兵。他点名要挑战你。

你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着他。你看得出来，他平日里应该是和付强那些人玩在一起的士兵。想必是大家将他推举出来，让他与你较量一番的吧。罗齐看上去大约二三十岁的模样，脸庞线条硬朗，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坚毅，那是长期在军中历练所留下的痕迹。

面对挑战。你紧紧握住手中的木枪，严阵以待。

罗齐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般朝你扑来。手中的木枪好似出海的蛟龙，带着呼呼风声，直刺向你的咽喉。这一击迅猛而凌厉，让人猝不及防。

你反应迅速，凭借着平日里刻苦训练的本能，迅速侧身闪躲。同时，你手中的木枪一横，如泰山压顶般朝着他的手臂扫去。这一扫，力量十足，空气中都传来一阵呼啸。

罗齐见状，连忙向后一跃，动作轻盈而敏捷，轻松避开了你这凌厉的一击。他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就这样，你二人在训练场上你来我往，如同两只争斗的猛虎，互不相让。木枪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清脆而响亮，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歌。转眼间，你们已经交手了几十招，却依旧未分出胜负。

一旁观战的教头此刻有些焦急。虽然大家手中拿的都是训练用枪，但你们这般激烈的较量，强度丝毫不亚于真正的战斗。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造成重伤。更何况，你是主帅的千金，要是伤到了你，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帅交代。

就在这时，罗齐突然一个虚晃，佯装刺向你的胸口。你本能地做出防御动作，然而，他却在瞬间迅速改变枪尖方向，如毒蛇吐信般直刺你的腿部。这一招实在是太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好在你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将木枪向下一挡。“砰”的一声，木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成功化解了这一险招。

然而，罗齐趁着你防守的间隙，猛地向前一步，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中木枪再次如离弦之箭般刺出。这一次，你躲避不及，只感觉肩膀一阵刺痛，木枪重重地刺中了你。

教头见状，唯恐你受到更严重的伤害，连忙大声制止：“好了好了，胜负已分！”

罗齐听到教头的声音，立刻收枪，抱拳向你说道：“承让了！”

你微微喘着粗气，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功夫并不算太强。这个看似平凡的军营，果然如父亲所说，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这时，付强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说道：“林肃，你之前说了比武之后，就同我们一起去喝酒，还算数吗？”

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好啊！”

当天，训练结束后，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得一片通红。你和一群士兵来到附近的酒楼。一进酒楼，热闹的氛围扑面而来，酒肆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大家纷纷找座位坐下，叫了几坛好酒，准备畅饮一番。

不多时，酒过三巡，好多士兵都已经喝醉了。他们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拉着你七嘴八舌地说着。

一个士兵舌头都有些打结了，大声说道：“我就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像你这么能打的！”

另一个醉醺醺的士兵也跟着附和道：“不止没见过，听也没听过，你见过哪本古书上有写女子当兵的。”

在这热闹喧嚣的氛围中，罗齐似乎显得格外沉稳。他一直稳稳地坐在桌子上，静静地与你对饮。突然，他开口问道：“你的功夫很好，应该也是出自雷公之手吧？”

你微微有些惊讶，反问道：“你也是雷公的弟子吗？”

罗齐微微点头，谦逊地说道：“不才，我才在雷公处学习一年，只是略微学了些皮毛。”

你听了，不禁想起自己练功的时候，雷公总说你天资不错。也许在他眼里，一个女子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与眼前这些真正的高手相比，或许还是差了不少。

你端起酒杯，向罗齐示意，说道：“你的功夫也很好，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吧。”

罗齐微笑着回应道：“也许下次赢的就是你了。”

说完，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过我们这样点到即止的切磋和战场上可不一样。战场上都是以命相搏，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听了，心中一动，问道：“近几年你们有上过战场吗？”

罗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都比较太平，秦国和赵国之间的冲突虽然一直存在，但是还不至于兵戎相见。而西部的大荒部族这几年也没有再进犯赵国疆土。我也只是五年前在赵国和大荒部族的下郊之战中上过一次战场。之后我们驻守了下郊镇一年，就轮换回了都城。”

突然，你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来由地问道：“你婚配了吗？”

罗齐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有些惊讶。一个女子，尤其还是主帅的千金，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一时间有些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还没有。”

你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继续问道：“那你有心上人吗？”

罗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额……也没有。”此刻，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罗齐定了定神，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道：“我娘说，人到了岁数就应该嫁娶，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何如此罢了。”

罗齐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许这是大多数人都要经历的过程吧。”

你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问道：“你也想要嫁娶吗？或者你想要有心上人吗？”

罗齐听了，微微侧过脸，眼神有些不自然，低声说道：“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