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矛盾根本，今日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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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郑法摸不着头脑。</p>

“你觉得，哪个好？”</p>

听了这话，郑法手都抖了一下，看着天河尊者，难掩心中波澜。</p>

天河尊者这句话问出，他才明白，自己或许还是小看了面前这位尊者。</p>

他的选择，不是出于仇恨。</p>

或者说，他克制了自己的仇恨。</p>

他给了仙门一个纪元的机会，让他们证明自己治理玄微，会比没有灵气的现代世界更好。</p>

可仙门不中用。</p>

他把天河尊者，把这群天河先辈，想的太狭隘了些——他们好像可以接受天河法没落，甚至可以接受天河派的覆灭。</p>

这位尊者，恐怕超越了郑法认为的执念。</p>

他要的答案，其实只有一个。</p>

郑法又看了一圈眼前的天河弟子，终于读懂了他们的眼神：</p>

给他们一个，修士甚至凡人看得到希望的未来，让他们知道，自己做过的一切，不是虚妄。</p>

他们的执念，是人。</p>

……</p>

“师尊！”</p>

天帝身忽然说道。</p>

元老头正怔然，就听天帝身又道：“请师尊您带着元师姐，给尊者看看，今日的九山。”</p>

“……好！”</p>

元老头心领神会，应道。</p>

……</p>

“尊者。”郑法朝天河派众人说道，“我没有答案。”</p>

“我有的，只是一个，深受尊者影响，传承了九转金丹法的九山界。”</p>

造化玉牒自他识海飞出，在剑林之前，射出一道光幕。</p>

天河尊者带着众弟子，朝光幕中看去。</p>

光幕中有许许多多个画面，这是元老头，元师姐，带着新闻中心的各个弟子，分别奔赴九山界各地。</p>

如今要让天河尊者了解九山界全貌，元老头干脆让新闻中心精锐具出，天上地下到处乱跑。</p>

天河尊者饶有兴致的看着。</p>

郑法手指一点，点在了最右上方的一副小画面上。</p>

这是去九山界凡俗实地采访的一个弟子。</p>

画面中，是连绵的稻田。</p>

田中稻谷刚刚抽穗。</p>

正是农忙之时，地头人影重重。</p>

天河尊者却立马注意到了不对：“你这田中有修士？”</p>

“是，他们会定期去指导凡人种植，有时候，还会帮忙驱虫育种。”</p>

“这都是凡稻？”</p>

“现在还是，我九山宗如今还供不起这么多人吃灵谷。”</p>

郑法语气中还有些不好意思。</p>

天河尊者和那些天河弟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惊奇，似乎是觉得他在装模作样。</p>

天河尊者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光幕。</p>

郑法又点开了另一个弟子的采访画面。</p>

这弟子去了玄武宿的九山大学。</p>

“学了什么？”被采访的弟子有点懵，“符法，炼器，哦，最近正在学九山金丹法，水行化木行，还有些疑难。”</p>

“……”</p>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p>

郑法莫名有些心虚。</p>

天河尊者幽幽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却有些笑意。</p>

元老头目的很是明确，直奔燕无双。</p>

“采访我？”燕无双挠着后脑勺，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自家祖师看着，“我最近在干什么？”</p>

“没做什么啊，在研究《天河剑典》。”</p>

“问我有什么目标？”燕无双有点不好意思了：“等我学完了《黄庭经》，要结合天河剑道，将这法门推陈出新，重现祖师荣光！”</p>

天河尊者眉头一挑，转头看向郑法：“他是？”</p>

“天河派的后辈。”</p>

天河尊者脸上有些嫌弃：“不怎么聪明的样子。”</p>

以天河尊者对九幽魔祖的态度来推算，这……应该是夸奖？</p>

“《黄庭经》是什么？”</p>

郑法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造化玉牒说了句话。</p>

“背诵《黄庭经》？”画面中的燕无双面露怀疑，“这节目是准备用来消遣的么？”</p>

“要不我让你师姐来？”</p>

“我背！”</p>

天河尊者听着燕无双背诵着经文，渐渐入神，眼中似有些异彩。</p>

“这是你创造的？”</p>

“这是九山宗创造的。”</p>

天河尊者又道：“他是天河派的？”</p>

“嗯，现在是九山宗的。”</p>

天河尊者深深地看了郑法一眼，没说话。</p>

郑法却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p>

让燕无双说出黄庭经，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让天河尊者知道这黄庭经的神妙。</p>

另一方面，是让天河尊者看到，你们天河派的后人，在我九山宗过挺好——我，九山，天河正统！</p>

天河尊者没多说什么，只是依旧看着各个采访。</p>

元老头派出了数十弟子，什么九山界的犄角旮旯都去到了。</p>

田间地头，学校工厂，坊市机关。</p>

因为是临时起意，大部分受访者还懵懵懂懂，倒是让这采访可信度高了不少。</p>

天河尊者看完之后，忽然问道：“你给我看这个，是想说什么呢？”</p>

郑法正色道：</p>

“我不敢说，九山界更好，甚至不敢说，未来一定比玄微好。”</p>

“就像诸位曾经为了天河派甚至整个玄微界，而努力过一样。”</p>

“我九山宗无数人，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p>

郑法的想法很简单，玄微界当然不好，可不代表灵气不好。</p>

九山界不说，现代世界其实很难说完美，灵气能解决很多问题。</p>

于公于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看到灵气真的断绝。</p>

天河尊者没说话，反而是看了身后那些弟子，问道：“如何？”</p>

天河弟子，谁都没说话。</p>

九山界中天宫殿中，庞师叔等人，一动不动，望着光幕，神色紧张。</p>

光幕中景色再变，郑法眼前一片混沌。</p>

他正疑惑间，肩膀却被轻拍了一下。</p>

一转头，一个有些熟悉的修士站在他身后——是天河派中的一个合体修士，之前在登通天剑峰过程中，两人还比斗过。</p>

“进啊！”</p>

郑法一转头，就见面前出现了个大殿。</p>

他随着身旁修士进入殿中，那修士不知从何处端来一盏灵酒，放在他手上。</p>

郑法握着酒杯，朝周围看去。</p>

殿中，除了天河尊者，便是那些他登顶之时，遇见过的天河弟子们。</p>

他们似在等他，见郑法进来，朗声笑道：</p>

“道友何其晚也，该罚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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