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鼎中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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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开始崩塌，小竹跃进最近的青铜鼎。沸腾的血水包裹全身的瞬间，她看见鼎内浮现母亲临终场景：助产士将凤凰胎记按进婴儿胸口，另一个襁褓被塞进焚化炉。当火焰吞没襁褓时，炉壁突然浮现与鼎身相同的饕餮纹。

\"这才是真正的祭品。\"母亲的声音从血水中传来，\"他们要的是双生玄女的心脏。\"

小竹在剧痛中咬破舌尖，血雾喷在鼎身饕餮纹上。当纹路吸饱鲜血时，鼎底突然射出金光，照亮墙角暗格里泛黄的出生证明。两份并排的文件显示，1999年4月17日接生的根本不是双胞胎，而是三具新生儿尸体。

地窖顶部轰然塌陷，阳光灌入的刹那，小竹看清鼎内血水凝结成的青铜棺。棺盖滑开的瞬间，她看见穿着寿衣的自己躺在其中，心口插着刻有\"林晓竹\"的青铜钉。

\"时间锚点到了。\"林青阳的机械臂突然贯穿虚拟与现实，齿轮卡进她肩胛骨，\"这次你逃不掉。\"

小竹反手将消防斧砍进机械关节，齿轮崩裂的碎屑中，她看见父亲三年前写在病历本上的字迹：记忆重塑第三百次失败，建议启动最终清除程序。当最后一个字被血迹覆盖时，殡仪馆地窖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黑暗中亮起两簇幽蓝火焰，小竹的左手腕浮现凤凰胎记。当胎记渗出金色血液时，她听见三百个自己的声音在回响。青铜鼎碎片突然悬浮空中，组成巨大的星图，而北斗天枢的位置，正指向医院地下三层的培养舱。

\"该醒了。\"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去b3冷藏库，你真正的...\"

爆炸气浪掀翻小竹时，她抓住半张燃烧的照片。画面里浑身湿透的父亲抱着婴儿，背景是燃烧的殡仪馆，拍摄时间显示是三天前。放大照片边缘，她发现父亲风衣内侧别着青铜钉，钉帽刻着\"戊寅年四月廿二\"。

当警笛声穿透浓烟时，小竹在加油站便利店买下最后一盒牛奶。收银台电视正在播放特别新闻：市立中心医院火灾事故调查组成立，疑似医疗事故导致多名护士离奇死亡。

冰柜最底层藏着半盒过期粽子，粽叶间夹着张泛黄纸条：\"若见血光，速毁此盒。\"小竹用打火机烘烤纸面，隐藏的字迹逐渐显现：\"1999年4月17日，青铜鼎现世，玄女归位。\"

当她冲进殡仪馆地窖时，腐臭味中混着青云旗的檀香气。九口青铜鼎呈北斗状排列，鼎内煮着不同颜色的黏液。小竹摸出玉佩贴近鼎身，饕餮纹突然睁开猩红双眼，鼎中血水沸腾着拼出父亲笔迹：

\"女儿，摧毁青铜鼎，你才是真正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