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学校的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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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又向另一边的学生挥舞了下纸张，他还不是用食指点触着上面，强调今天的‘正’字变多了。一个叫刘杨、留着板寸的学生捂住嘴巴，像是差点要笑出声来。

有几个女生也不闲着。即便她们都有手机，也有专门的微信群。但她们还是痴迷于互传纸条这种原始的打趣方式。纸条上指不定写着谁谁谁的八卦。

赵鹏飞转动了下手里的圆珠笔，想着这些人真无聊。

其实，赵鹏飞时常这么认为：所谓校园生活，不过是点缀在人生前的某些无聊印记罢了。他可从不会去相信什么师生情谊，学生友谊之类的事情。记得曾有一个教育学家说过，学生来学校读书，无非就是来掌握些学习的要领，给将来工作打下基础。

带着这种思想，赵鹏飞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学年。

第一节课就在这种气氛中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学校的生活就是这样，无聊且又单调。

课间时分，簇拥到一起的男生讲述着某些趣事。比如‘nba某某球队又赢球了’，‘又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谁与谁关系不好’之类地话题。这些事情基本与讲述者无关，但他们往往都会聊得异常地投入。

赵鹏飞觉得有些无聊，就决定出去透透空气。而当他刚走出教室，路过班级的一侧墙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叫住了他。

“喂，赵鹏飞。”

赵鹏飞先是‘哦’了一声，而后条件反射地面向了声音源头。

“今天放学ktv去吗？”徐荣的头自教室窗口窜出。他手扶住窗框边缘，眼神流露出过量的期待。

同时，一旁坐着的两名女生也开始起哄，“去的吧，一定去的。”

你们还能再无聊点吗？这是赵鹏飞脑中的第一时间想法。不过，他却装出了一副无比期待的样子，并把一张标有笑意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去，当然去的。”他边说边往窗沿上重重一趴，还竖起了一个拇指，“好不容易可以早放学，还不玩得痛快点吗？”可是就在下一瞬间，他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垂下头。当然，这个动作也是装的。“哎呀，完了。今天我数学作业忘记带了，灭绝师太说要把我留下来。所以……”

“啊，不会吧。”一个女生听闻这个消息，丧气的神情盖满了她的面容，“要是赵鹏飞不来，气氛就要少一大半了。”

“干吗这么说？”徐荣有些不满。

“对了，你们还是去老地方那个吧？”赵鹏飞赶快插上一句。在得到了‘是’的回答后，他发出了个保证，“只要老师放的早，我一定会马上赶来的。”说完，他伸起手臂，朝徐荣他们坚定指了指。

重新提起了步伐，在确认着自己走远后，赵鹏飞板起脸凭空吐纳了口气息：隔一百年我都不会来。

与其去这种无聊的地方打磨时间，倒不如在家闲心休息，这是他对当今娱乐的处事态度。

又走了几步，在转角的一个楼梯口，他遇见了铁青着脸的倪一凡。向来观察力惊人的超鹏飞马上得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赵鹏飞迎面拉住了倪一凡的胳膊。

倪一凡先是震了下。意识到是赵鹏飞，才放松了下身子。不过很快，他又没好气得蹬了下腿。原来，高二【2】班的那个朱轶又惹到了他。

朱轶是他们班的领头人物，也是学校出了名的不良少年。据倪一凡讲述，刚在厕所内，两人发生了点肢体上的碰撞。为此结下了梁子。

倪一凡的意思是等到放学去报复，还要纠结【3】班的其他关系好的男生一起。

“赵鹏飞，你也会来吧。一起干了那个杂碎。”

“喂，喂，喂。”对于倪一凡的怂恿，赵鹏飞是面露苦涩。他反手拍了几下倪一凡的胸口，“算了，算了。先不要那么冲动。”

“什么不要冲动。他们几个人围住我，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倪一凡鄙夷地瞄了赵鹏飞一眼，“你要是怕了，就算了。我可不会逼迫任何人。”

“喂，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认为我是一个对兄弟受气视而不见的人吗？我劝你可是为了你好啊。”赵鹏飞瞪大眼睛。他尽可能的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你不知道朱轶那家伙背了多少处分？你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吃亏不是你吗？”

就像被刺中了痛楚，倪一凡不禁摆头不语。

“所以说嘛，完全不用去理会那个人。谁知道他哪天犯事了，进少管所了。你打垮了他，你也完蛋。为了这种人，牺牲你自己的人生，有意义吗？”

见到倪一凡动了几下嘴皮，并伴以模糊的自语。赵鹏飞知道自己的话语是起效果了，他继续发力：“又不是中学生，还想靠打架来出气的。”

“好了，好了。想点开心的事情嘛！”赵鹏飞垫起脚，轻快地跳动了几下，他还不断朝倪一凡的胳膊处猛拍，“来，笑一笑嘛。”

倪一凡的表情也确实放松了许多。他注视着赵鹏飞：“你说得也对，我差点被冲动给害了。”

“所以说嘛。来，想点开心的事情。”赵鹏飞用拇指向后捣了捣，他还将徐荣放学去ktv玩的消息告诉了倪一凡。当被倪一凡问及他会来吗？

赵鹏飞回答：“我当然会去。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去老师办公室一趟。你们等我喔。”说罢，他故技重施，朝倪一凡坚定一指。

像这样与谁关系都不错，但又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他做人的原则。

赵鹏飞并不期待能与谁关系非常好，他也从不期望自己有许多的朋友。就像他一直所想的，进入校园内，无非是掌握点学习的要领，以备将来工作需要。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班级内，陆鸣就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

回想当口，叮铃铃的上课铃声响了。赵鹏飞见状朝教室踱步走去。第二节是语文课，同学们似乎都已准备好面对这个古板的课程了。除了极少数的尖子生外，多数学生都是萎靡不振地托着腮帮，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你课间到哪里去了？”

刚走到自己座位处坐下，前面的陆鸣就扭过头问。

“也没去哪里，就出去逛了逛。”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呢？”陆鸣后背赵鹏飞的课桌上一靠，呈现出一副较为不满的样子。

语文老师的进入，压下了教室内最后一点声响。他来到讲台前示意了‘起立’，语文课随即就开始了。枯燥的课程使得赵鹏飞开起了小差，他随意瞄了眼前方，陆鸣那副认真听课的背影被他收入眼中。

想来陆鸣在中学就与赵鹏飞是同学关系。陆鸣是因为中考考砸了，才会进去他填写的第十志愿‘文汇中学’的。巧合的是，他与赵鹏飞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于是，同学关系又被维持了下去。

记得有一次，两人一起行走在楼梯间。也不知怎么的，陆鸣突然问出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喂，你说这个世界有上帝吗？”

“干吗突然这样问？”赵鹏飞很是不解。

“我妈妈说这个世界是有上帝的。不过没传说得那么厉害。”

“你想表达什么？”每当赵鹏飞听闻‘妈妈说’这三个字时，就感到头疼。于是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喂。”陆鸣嬉笑着追上来，对着赵鹏飞肩膀一记猛拍，“别走得那么快嘛。”

“有上帝也好，没上帝也罢。那又怎么样呢？”

“要是有上帝，不是说明超人，蜘蛛侠也存在吗？”

“啊？”赵鹏飞停下脚步，惊讶地回过头。

陆鸣天生爱看美漫，他是知道的。特别是漫威的《蜘蛛侠》。陆鸣时常会学着蜘蛛侠的动作，对着天空喷着他想象中的白丝。

“要是上帝真得存在。那么许多人否认某一样东西不存在的理论靠不住了。那么世人也无法否定超人、蜘蛛侠也不存在。”说到这里，陆鸣瞬间摆出了个蜘蛛侠的poss——就是那个弯下中指与无名指，食指小指冲前，手腕随时喷出白丝的动作。

赵鹏飞嘴角抽动了下。他转过身对着陆鸣拍了下掌：“那好，就有请蜘蛛侠陆鸣来担当保卫世界的和平。“

“那当然。”陆鸣变得更来劲了，动作较之前还要舒展。只见他两腿叉离开，一手安附住地面，还不时对着赵鹏飞这边‘喷丝’。

赵鹏飞咽了记口水。仔细观察，陆鸣的稀眉与丝状小眼，还真符合昆虫的特性。

“要是让我得到蜘蛛侠的超能力，我一定先把学校内的不良学生给修理一顿。”

这是陆鸣加的一句狠语。他就是这样。由于两肩深深塌下的缘故，让他看上去非常瘦弱。也正因为此，他常常受到不良少年的关注。要是赵鹏飞在他身边还好，但赵鹏飞不可能一直伴于他左右。

语文课在沉闷中过去。接下来，第三节政治课也是这么结束的。赵鹏飞感觉上课就像要跨道栏杆，刚跨完一个，另外一个就已在眼前。

第四节的物理课讲的是重点，有关重力加速度的课程。老师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西瓜头的中年男。不过，赵鹏飞还是提不起兴趣来，他巴望着课快点结束，因为他的肚子已经空空如也。

熟悉的铃声再度响起，也不知是谁喊了句：“下课了，下课了，终于可以吃饭了。”的声音，引来一阵嬉笑。物理老师并无显示出不快，他还配合着随意甩了下手示意下课。

同学们就像瞬间挣开了束缚，有的打起呵欠，有的扭动起脖子。他们三两一群的离开座位，准备前往学校餐厅。

赵鹏飞将物理书本在台桌上磕了磕，也行将准备起身。但是，前排的陆鸣却一直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喂，怎么了？”赵鹏飞跃过陆鸣，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哎呀。”只见陆鸣捂着肚子，表情甚是痛苦。

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赵鹏飞加重了语气：“陆鸣，你没事吧？”

“不知怎么的，肚子好疼啊。我要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听到这三个字，赵鹏飞的脸部表情，由急迫忽得转成了鄙夷，“现在？都要吃饭了。”

“但我忍不住了啊。”说话间，陆鸣已从书包中抽出了一大包纸巾。他恳求着赵鹏飞，等他上完厕所再一起去吃饭。赵鹏飞无奈点头答应了。

看着紧捂肚子的陆鸣，踉跄地朝厕所跑去，赵鹏飞叹了口气。

“喂，你好没好啊？”

大约十分钟后，赵鹏飞靠在厕所门边问着。随后，只听见一阵干脆的抽水声，陆鸣神情轻松地从厕所隔间内走了出来。

“好了啊！”

两人随即往学校餐厅走去。餐厅占地面积很大，整个学校都是在这里吃饭的。里面吵闹万分，学生们边吃边互相聊着天。因为耽搁了几分钟，两人只能排在了队伍末端。有的学生都已经吃完饭，早早地走了出来。

“你看看，都怪你。这队伍都不知道要排多久。”赵鹏飞指责着。

“我也不想的啊。”陆鸣抓了抓头，头皮屑‘犀利犀利’地飘落下来。“谁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不容易排好队，赵鹏飞拿起了打饭窗口的餐盘。服务员就像有三头六臂，非常流利地将白饭菜肴挑入了餐盘中。等了会儿陆鸣，两人托着餐盘，开始找寻位置。

餐厅内早已是座无虚席。稍就转了一圈，两人只得干瞪着眼。如今赵鹏飞算是理解每次下课后，某些学生往餐厅飞奔的心情了。

“现在只有等谁吃完了。”陆鸣哭丧着脸。

赵鹏飞偏偏不信邪，他眯起眼睛，仔细在餐厅内搜索了番。不久，他看到在远处的靠墙边，似乎有空闲着的位置。他指示着陆鸣一同前往。

可是，就在走得稍微近点时，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在靠着墙壁的椅子处，确实有一排空位。不过，一个人挡在了座位的最外侧。

赵鹏飞与陆鸣交互着望了望，为难的神情在两人脸上浮现。

“还是等其他学生吃完吧！”陆鸣说完就准备找寻其他位子。

但赵鹏飞缺一把拉住了他，“你看看周围，有谁只剩一点饭菜的？”

“可是……”陆鸣的头就像抽筋似地歪起。

“就叫他让一下，没事的。”赵鹏飞向空位处走去。

挡在座位最外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同班同学——陈钟。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